天绻也道:“你好好休息,没胃口也要多少吃点东西。”说到这里忽记起茶花园中的暖阁,心下慨然,叹道,“云舟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必会心疼的。”
听到云舟的名字,裴云泽浑身猛地颤抖一下。
她轻轻拍了拍他肩膀,拉着离枭走出门去。忽听背后有脚步声起,回头一看,见云泽走到了门口,身影单薄如一片幽魂,含泪的眼怔怔望着他们。天绻与他遥遥对视着,总觉得少年眼中的悲哀里藏了千言万语。她静静等了一会,他却终是什么也没说,默默退回阴影覆盖的屋子里去。
天绻和邵未离在尧光境又呆了几天,没有发现丝毫蜃妖的踪迹。要么是它藏得十分隐秘,要么早已溜了。而尧光境的封锁到底要不要打开——他们正在为此事犹豫不决,另一个世家臬涂渊上门求援。
臬涂渊,就是离枭去人家藏书阁里窃书的那个地方。臬涂渊的世家姓邵,门主邵未行在信中说,家中有人似中了巫蛊,怀疑是蜃妖鬼草作怪。经过之前的罗衣镇、即翼泽事件,离枭通晓鬼草的名声已经传开来。
臬涂渊出事之后,他们先是到半月宫求援,去了才知道离药师在尧光境。转头赶过来,尧光境却已禁阵封锁,只好通过守在境口的弟子递进求救信来。
听到“臬涂渊”三字,离枭脸色顿时发白,几乎是一把将信抢了过来。信封里飘飘落下一截指甲盖长的金色碎屑。掂起细看,竟是一片金胎草叶的尖梢。又是一例金胎草作怪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