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爷大喜,一叠声儿地唤人来摆宴席,胡莱慌忙劝别这么费事,沈三爷严肃道:“做生意不是小打小闹,生意场上无父子,咱们可得好好商量商量!上酒菜!”
虽然只有两个人,桌上却足足摆了五十多样菜,丰盛得令人咋舌。下人搬来了一坛老陈酿,沈三爷却嫌那酒不好,依旧开了胡莱送来的桂花酒吃。
“三丫头,你给我透个底,”几杯酒下肚后,沈三爷对胡莱道:“这一坛子酒,你打算卖多少?”
胡莱说:“五十两,三爷觉得这个数如何?”
沈三爷愣了一愣,随即对胡莱伸了伸大拇指:“这价定的老辣!你实话对我说,怕不是你想出来的吧?”
胡莱老实承认了:“县里的邓三爷帮忙出的主意,他说卖便宜了是害人。”
沈三爷哈哈大笑道:“这邓老三,且是厉害!只不过他是市井的见识,如果这酒拿到外头卖尚且说得过去,若是走咱们的路,这价怕是行不通。”
胡莱误解了沈三爷的话,还以为他要压价,便诚恳道:“我们原先也没打算卖这样多,怕的是卖便宜了惹事。要是三爷有好路子,低一些也使得,我们不争这个。”
沈三爷噗嗤一笑:“你这实心眼的孩子,谁要压你的价了?我的意思是,这酒我打算送到京里去专供贵人们用,五十两一坛太低了!你想想,那些王公贵族们花漫天的银钱看戏饮酒,一个戏子下场就要赏千百钱,怎么能够喝五十两一坛的酒呢?太掉份儿!这酒,我一百两一坛收你们的,你就别管我多少钱卖出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