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时间越长,她越觉得自己是被保护起来的。
科室里面唯一离患者和家属距离稍远的医生,那些谈话交流被呵斥被骂都轮不到她头上来,行政或者琐碎的小事用不着她操心,肖砚只需要贡献自己的技术和精力就可以。
是特权吧,或者是他人为划出的隔离地带。
她也是具有支配型人格的人,但是她是为待在自己的舒适地带而做出的本能反应。
但是同时她也觉得被隔离在科室群体之外。
肖砚手指一缩,指尖在放在他手旁边的手机屏幕上一弹,“我跟你说了,你没回我。”
“恩?”他打开微信,然后看了一眼,舌头打结,“呃,没,没注意微信。”
雨水模糊了窗户,只剩下一帧帧朦胧的光晕,一半晃眼一半晦涩的暗。
肖砚露出得意甚至于胜利的表情,她看着白术。
“老白。”
他这几天已经被这种近乎与调戏到暧昧的气氛搞到神经紧张,“干嘛?”
“以前的我不会说,不代表现在的我不会。”
“所以?”
“你知道就好,我也在调整我自己,以及,融入这个集体,但是能不能成功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眼眸转动,敛过眼角细碎的微光,一扫平时的那种闲散淡定又高冷的那种看人方式,一旦他露出这样的眼神,那便是向对方坦诚。
“融入这个集体,干什么?你真的打算长长久久的待下去?抛弃你在美国获得的那套辉煌履历和经历,在这里当个默默无名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