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南耀明一边抽试管里的药水一边问。
“没有。”南鸢躺在手术台上,还在盘算着该怎么跟父亲讲地牢的事儿,又怕他会担心。
“在佣兵团要好好听你们团长的话。他一直都偏袒你,但是你不能恃宠而骄给他丢人知道吗?”细长的针管缓慢地扎进血管里,南耀明熟练地将药物推了进去。
“我知道,父亲放心。”南鸢抿嘴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药物开始起效,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次梦里的脸更加清晰,不仅有母亲,还有父亲。他两位说话,母亲好像很伤心,蒙着脸哭起来,父亲不耐烦地拍拍她的肩膀,走出了房间。她站在房门和母亲中间,伸手去拉她的衣角,母亲看着她更是泣不成声。
再醒来时,衣领被泪水打湿了一片。梦里的情景像是被剥离开来,她想不起刚才经历过什么,只觉得心里更空了,那里像是装着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中间有一簇火苗,在缺氧的环境中逐渐熄灭。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天气阴沉还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从手术台下来后她一直情绪低落。
早就习惯了醒来时父亲不在身边,因为他有太多公务要处理,不可能管她。放在从前她一定不会抱怨,但今天下床时,孤单却如影随形。四面白墙,冰冷的仪器,这一切都让她烦躁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