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苦了你了,清姐!”
老迈的许坤踉踉跄跄地从李易安身上爬起,哆哆嗦嗦地给她披上了风神斗篷。
想起过去几天的荒唐事,许坤摇头苦笑。
这可真是……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
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亦是……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荒唐至极!
而此刻,李易安还在痴痴地笑着,披着斗篷完全不管乍泄的春光。
拎着许坤用以增加闺房乐趣的炎虎醉,仰头满饮,半痴半醉的小脸红扑扑的,抚摸着许坤的老脸道:“行啊老家伙,别看人都快走不动了,还真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威猛不输当年!”
哪怕是耄耋之年的许坤,被李易安如此调侃,老脸之上依旧难掩尴尬,更关键是外面炮火连天,自己却在这里连天炮火,羞煞先人也!
李易安可管不了这些,她只知道自己的幸福生活,在此也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回想匆匆一甲子,或许是她这辈子过的最幸福的日子!
天亮了,梦也该醒了!
可她,不愿醒啊!
趁着最后的时间,将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酒坛滑落,学宫之内,只剩下李易安的呓语。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