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献上一大束索漠城里少有的鲜花;然后抓着独养女儿的肘子,把她脖子两边亲了一下,那副得意的神气把欧也妮羞得甚么似的。所长,象一只生锈的大铁钉,自以为这样就是追求女人。
“所长先生,不用拘束啊。”葛朗台走进来说,“过节的日子,照例得痛快一下。”
克罗旭神甫也捧着他的一束花,接口说:
“跟令爱在一块儿,舍侄觉得天天都是过节呢。”
说完话,神甫吻了吻欧也妮的手。公证人克罗旭却老实不客气亲了她的腮帮,说:
“哎,哎,岁月催人,又是一年了。”
葛朗台有了一句笑话,轻易不肯放弃,只要自己觉得好玩,会三番四覆的说个不休;他把烛台望座钟前面一放,说道:
“既然是欧也妮的生日,咱们就大放光明吧!”
他很小心的摘下灯台上的管子,每根按上了灯芯盘,从拿侬手里接过一根纸卷的新蜡烛,放入洞眼,插妥了,点上了,然后走去坐在太太旁边,把客人,女儿,和两支蜡烛,轮流打量过来。克罗旭神甫矮小肥胖,浑身是肉,茶红的假头发,象是压扁了的,脸孔象个爱开玩笑的老太婆,套一只银搭扣的结实的鞋子,他把脚一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