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中带着奇异而可怕的自信,就像是法官在对犯人下判决。
高立又笑了,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使自己笑出声来。
麻锋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悠然道:“再过七天,就是月圆了,我杀人通常都喜欢等到月圆时候。”
高立冷笑道:“你也许等不了那么久。”
麻锋淡淡道:“也许,但我想你也不必急着要死,你一定还有很多后事要料理,你老婆一定也不愿意你现在就死。”
最后这句话就像是一根针,一下子就刺入高立胃里。
他只觉自己的胃在收缩,似已将呕吐。
麻锋道:“我可以留在这里等七天,这地方至少还很干净。”
高立道:“你说什么?”
麻锋道:“我说的是无论如何能再活七天总是好的。”
高立看着他。
其实他根本没有笑,但脸上却总像是带着种阴险、恶毒,却又充满自信的笑意。
正是这种奇异的自信,使他整个人变得更危险可怕。
麻锋缓缓道:“七天,整整七天七夜,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你若安排得很好,那么就算你死了,你老婆还是可以活下去。”
高立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枪。
枪上的灰尘已拭净,但却连那闪动的光芒看来都是虚弱的。
他抬起头,冷汗立刻沿着面颊留下。他的声音干涩而嘶哑,终于忍不住道:“你能等七天,我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