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以来,在西学的强势引力作用下,“社会科学方法治史一经引进,就成为史学界的新动向”④。晚近以来的史学发展多染此习尚,竟有束书高阁,游谈无根之流波。新时期的新社会史、新文化史、新革命史、新清史等为我们画出了一条着意“求新”的当代史学演进轨迹。
为何“求新”,何谓“求新”,又新在何处,在新的概念、新的名词、新的术语之外,有多少超越被视为“旧史学”的学理成果,仍然是值得深入思考的一个问题。
超越新史学发展中的“系统性的缺失”,从而将“理论追求上的浅尝辄止与见异思迁”的流风导向整体性观照与系统理论建构,无疑是新史学能够最终获得属于自己时代价值的方向性变革的目标。对于一个时代的学术使命而言,学理诠释体系的建构,远比对以往体系的“解构”更为重要。
当代史学风尚在刻意求新的过程中,似乎偏离了史学求真的学科特质。求真乃史学之所以为史学的根本宗旨。史学研究的唯一诉求是求真。史学的本质特征正是建构在不断探求史料之真、史实之真、史识之真和史理之真的基石上,这奠定了“历史研究是一切社会科学的基础,承担着‘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使命”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