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昭自从陈钟年过世之后就一直住在陈珏家,母女俩的状态让他一分一秒都不敢离开。
陈珏常常半夜醒来,听见客厅里的窸窣声响就猛地跑出去,但次次都失望。
人在极度想念一个人的时候,神鬼又如何呢?
她以前最害怕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了,现在却每每在夜里祈祷,什么鬼怪,什么妖魔,统统出现都没关系,她只想再看一眼所念之人。
陈钟年离开快二十天了,在家里好像成为了禁忌的话题。
那像是一个慢慢愈合的伤口,所有人都在等着结痂,没人敢提,仿佛提了之后,伤口就会重新撕开。
有一天黎远昭半夜醒来喝水,看到陈珏房间的门是开着的,朝里一看,发现床上空空如也。
最后他在阳台上找到了陈珏。
她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失神地望着阳台上的那些花花草草。
黎远昭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她旁边。
陈珏没看他,但还是把脑袋靠在了黎远昭的肩头。
她知道对于一个有未婚妻的人来说,这样不好,可她实在太需要一个肩膀了。
就把他当做弟弟吧,借她靠一会儿。
“爸去世的前两天,我和他就坐在这里,我们看了昙花,还说了很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