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个奇人,习文,习医,还习武,慷慨任侠,仗义直行。其师袁继咸为阉党陷害,傅山振臂一呼,全省生员,联袂随之赴京,散发传单,伏阙抗诉,时年31岁的傅山,曾经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学生运动领袖。明亡,参加抗清武装起义,被捕入狱,坐牢数年,“抗词不屈,绝粒九日”。经营救出狱,遂隐居不出,以居士自称。“归谢人事,坐一室,左右图书,徜徉其中。终年不出,亦不事生产,家素饶以此中落。四方贤大夫足相错于门,或遗之钱,则怫然怒,必力绝之。虽疏水不继,而啸咏自如。”(刘绍攽语)
傅山是一个奇人,习文,习医,还习武,慷慨任侠,仗义直行。图为傅山像。
西方哲人说过,鸡飞得再高,翻不出院墙;鹰飞得再低,志远在蓝天。真正的大师,自得人心;那些伪大师,不过装腔作势,故作高深而已,只要一翘辫子撒手人寰,那些招摇撞骗的徒子徒孙,不是做鸟兽散,就是做鸡鸭斗。这都是近年来历历在目的闹剧。傅山虽身居土窑,但名士臻集,从与大师来往的精英人物看,他是当时公认的思想文化界重磅人物,自无疑问。与他同声共气的顾炎武、孙奇逢、阎尔梅、李中馥都专程来到山西,与他探讨学问;与他学问相当的李因笃、阎若璩、屈大均、朱彝尊也与他友情笃密,时有往还;而朝夕奉教,切磋学艺的戴廷栻、王显祚、张天斗等辈,俱是一时人俊。他像具有强大吸力的磁场,无论是在祁县、汾阳、平定,还是太原,喜欢喝苦酒、饮苦茶的青主先生,总是不寂寞,“谈笑皆鸿儒”是肯定的,“往来无白丁”则未必了,因为四乡八邻登门求医者,则是些普通老百姓。他拒绝大清王朝,拒绝官绅世界,但并不是拘泥于一个狭隘圈子里的小我之人,却相当的平民化、大众化,或许这就是傅山大师的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