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姜垂了头,见识过梓墨这等遭遇,像是这样的问题,她岂敢深想……
“那些女人讨厌我母妃,她们的孩子自然也讨厌我,嫡姐也好,庶姐也好,天天说我是野种,我虽被寄养在姑母家,只要逮着机会,她们就会欺负我,把我按进水缸,唆使她们的兄长打我,欺负我最凶的就是庶姐,你可知为何?”
淑姜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不敢看月妫,她目光落到地上,那里,茶汤的余温只剩几缕游丝,在瞬间的沉默中,终是断了去。
“因为生她的女人只是君夫人的旁支姊妹,便是凭着一点祖上血脉,死乞白赖混了个媵妃,也只能做小伏低,比妾好不了多少,在我没出生前,她总被我嫡姐欺负,我出生后,她算是解脱了,为了讨好我那愚蠢的嫡姐,她便死命地欺负我,却又不敢真的让我死,每次暗里通风报信,又或是变着法子救下我的都是她,至于我嫡姐……,你见过的……”
淑姜茫然,“我……何曾见过?”
月妫笑了,笑得十分开怀,仿佛刚做了什么得意事,她抬手,替淑姜把凉掉的茶汤泼去,又重新斟上热茶汤,“起初在水云院时,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不,早在覆射时,你就该讨厌我了,我那些个又蠢又坏的言行,就是跟我嫡姐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