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凡也不看她一眼,只看盆,刷子在盆里反复蘸了蘸,往火墙上刷了第一下……
杨一凡终于休息一会儿了,黑兔子遵照他的“命令”,万分荣幸地接过排刷,刷边边角角没什么艺术要求的部分。
他也学杨一凡的艺术家范儿,命令大徐:“红色……”
大徐赶紧将颜料盆双手捧他眼前。
黑兔子:“饿……”
大徐赶紧放下盆,往他口中塞馒头片儿。
黑兔子刚刷了两刷子,又张大了嘴,直啊啊。
大徐:“你小子什么意思?”
黑兔子:“渴……”
大徐:“你还想让我往你嘴里倒水呀!”
慧之看着笑得咯咯的。
罗一民暗自着急,只能忍住不发作,头撞桌子。
杨一凡却完全不关注黑兔子和大徐两个,看着慧之忽然说:“你穿白大褂真好看,像白衣天使。”
大家一阵肃静,皆愣愣地望着他……
天黑了。校园里,何校长在学校的砖那儿点数,并将砖垛码齐。
何校长走到了家门口,轻轻推门而入。里屋传出何母快乐的笑声。
静之的声音:“我爸当时那种严肃的样子具有很高的可笑性……”
何校长在外屋干咳一声,屋里安静了。
何校长推门进了里屋,屋里的情形使他呆愣在门口。他所面对的纸壁上的《赤壁赋》使他呆愣,每扇窗的红色窗缝纸使他呆愣,火墙炉子尤其使他呆愣,那简直是工艺品,涂出了阿拉伯风格的丰富绚丽的图案,一截截烟囱是新的。而何母及三个女儿和女婿,围坐一张旧课桌四周嗑瓜子、花生、榛子,都穿得很少,显然屋里是非常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