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西尔维娅完全就是另一种人了……
那个年轻人整张脸都红透了。旧鞋子里小山雀等得不耐烦了,尽管它们的母亲在草房顶上的树枝上发出了警告,它们还是叽叽喳喳地叫着。树枝笼罩在草屋顶上肯定是不健康的,但是在堕落成这样的年代里又有什么关系呢,在欲望面前甚至连小山雀也止不住自己叽叽喳喳的叫声。
那个年轻人——西尔维娅的野崽子——正尴尬地和德 布雷 帕佩夫人说话。他指出也许他伯伯讨厌那位夫人对历史和社会的长篇大论。他说他们是为了谈谈那棵树的事情而来。也许那就是他伯伯不愿意和他们说话的原因。
那位夫人说,给旧世界堕落的贵族好好上上历史课正是她人生的使命,这是为了他们好,不管他们有多不喜欢。至于谈那棵树的事情,那位年轻人最好自己完成。她现在决定要在果园周围走走,看看穷人过得怎么样。
那个男孩说,若是这样的话,他不明白德 布雷 帕佩夫人还来做什么。那位夫人回答说,她是在他被伤害的母亲的神圣请求下才来的。这个回答该足够让他满意了。她快步从马克眼前走开了,一副不安的样子。
那个男孩,喉头明显地一上一下咽着唾液,用稍稍突出的眼睛盯住了他伯伯的脸。他准备说话了,但是他有很长时间都一言不发只是睁大了眼盯着。这是克里斯托弗 提金斯会干的事——不是什么提金斯家族的传统。盯着你看半天然后才开始说话。不用说,克里斯托弗是从他妈妈那里继承的——甚至比她还厉害。她会盯着你看很久。当然,不会看得你不舒服。但是克里斯托弗一直让他觉得厌烦,就算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也是……如果不是他盯着他看了那么久,就像只正放血的猪一样,有可能他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在该死的那天的早上——休战日……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