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眼睛,封闭着自己,对周遭的一切不闻不问。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思全都系在了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就坐在她旁边。
席正修一直沉默地喝酒,似乎喝了很多很多。他是个不会喝醉的人,那么清醒,那么冷酷,仿佛没有心。
没有心的人,让人如何交心?
哪怕只为她醉一次呢?她偷偷地看他。
她认为他们还没有真正和解,所以不想与他有目光交流,只在他的目光看向别处时,才偷偷看他一眼。
他仍是一身黑衣,虽然穿着牛仔裤,却比身披铠甲更显得英武。
他吃得很少,不说话,沉着地,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永远不会为她醉的,她绝望地想着。
“非非怎么了?脸色这么坏。”费导看出她的异样。
“没什么,挺好。”她胡乱应付着。
“真的不舒服吗?要不我们早些撤?”
“没事……”
他们正说着,邻桌忽然起了动静。
几名男子喝多了,一言不合便拍桌子动武。有人猛地砸碎啤酒瓶朝对面的人掷去,大块碎玻璃飞溅过来。
电光石火间,席正修猛地将梦非拉入怀中,俯身将她护在身下。
玻璃碎片四散飞溅,如冰雹砸落。现场惊叫一片。
待一切平息,他松开她。她抬起头,一张小脸吓得煞白,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他的脸被一块碎玻璃划开了一道口子,正在渗血。
现场的人无不唏嘘。店堂内一时间乱作一团,有数人受伤,有人救急,有人报警,有人劝架,有人起哄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