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典裕好不容易把气儿喘匀,指着祁渊便训。
“我看你如今是越来越放肆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临行之时,我有没有与你叮嘱过,那乔公是三朝元老,如今虽致仕,但桃李满天下,满朝文官都和他的学生沾亲带故。皇上虽说是叫你查乔家的一个族侄,却没有动乔公的意思!我让你去的时候谨慎些,不要惊动乔公,可你倒好,不仅不听我的,还直接找上门去了,你这个逆子!”
祁渊束好了衣服,抖一抖衣袍,眉眼都不动一下,十分淡定地回道:“我是逆子,父亲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
“何况我去查案,乔公也未曾为难我。听闻族侄出事,他马上便将自己的族弟叫了来,差点要当面审讯对峙。既然人家是三朝元老,胸襟开阔当不是父亲能比拟的,父亲还是少为我担心了。”
祁典裕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当场就请上家法,面对冷漠的儿子,他觉得言语都不管用了,恨恨道:“我是管不了你了,来日我得亲自进宫,请皇后娘娘好好管一管你!”
“请便。”
祁渊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祁典裕无可奈何,放缓了声气,尽量心平气和地为他分析利弊起来。
“……从先帝起,我朝便是重文轻武,那伙子文官,随随便便在背后使个绊子,都够我们喝一壶。好不容易皇上宠信你,你须得抓住机会!现在你风头过盛,还得罪了乔公,朝堂上,乔公的学生们能轻易放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