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风色萧萧,凉月都是阴黑。凤琴将头埋入披风高领里,说:“冷得厉害呀,你究竟同我去访谁?这般鬼鬼祟祟的。”叶锦文笑道:“你可记得重阳那一天,你和我们坐在一个席上,随后有一枝菊花打在你身上,这件事你还记得吗?”(料读者也还记得。)凤琴笑道:“这有什么不记得,这不是你们夸赞她唱得好的那个金娉娉?你家大姐姐还替我将那枝菊花安在我纽扣上,我回来便就搁下了。娘姨说那枝菊花白得可爱。第二天被我一瓣一瓣地摘碎,炖了一杯香蜜,如今匀着搽脸。还是多谢着她。”(若说有情,她回来便搁下了;若说无情,便又炖成香蜜擦脸。琐细写来,无不入妙。)锦文笑道:“可又来,你本是乔装的黄崇虾,他偏生将你当着掷果的潘安仁。前日我的姐夫回来,说金娉娉病了,传闻就是重阳那一天,在我们家花园唱戏,见着一位小少爷,思慕成疾。(金娉娉闻凤琴之名而相思,见凤琴之貌而又相思,真是情种。)我们起先还好笑,那一天全是女客,并没有一个男子,哪里跑来的小少爷呢?后来恍然大悟,唯有你是男装。你想她不是思慕着你,更有谁呢?但她抱定他所遇的人姓玉……”凤琴不待锦文再说,跌脚大笑道:“不错不错。那一天她曾背人问着我姓什么,我因为她姓金,我便顺口说是姓玉。原是戏她的,不料她竟当真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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