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哪几个字?”
“绞刑场。”
凯利·罗宾逊的四幅巨幅油画占据了米德尔塞克斯医院的门厅。《善举》是受一位富有的捐助者委托创作而成,描绘了关怀病弱无助的孤女和战场归来的伤兵的场景,象征着克服逆境的人类精神。不过自雅各布上次造访以来,这些画便一直萦绕在他心头。孤儿们面容沉静,若有所思,戴着白褶帽,有序地排着队领取牛奶。然而,其中一个孩子凝视着画布外的他,仿佛恳求他做一些类似治愈绝症这种不可能的事。她眼中的渴望流露出某种恐惧,她担心再也没有谁能帮助她。
雅各布讨厌医院,乙醚和消毒酒精的味道总让他犯恶心。他隐隐觉得良心不安,因为事故发生后他只来探望过汤姆·贝茨一次。令他却步的并不是那些神秘的壁画,他只是无法忍受同事灰白的面容、乱蓬蓬的头发和日渐消瘦的嶙峋身体。汤姆蜷缩在病床上,似乎在等待末日的降临。
“有好转吗?”他问护士,对方是个丰满的泰恩赛德人,挂着像毛毯一样温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