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吉脸色微变,许久之后说道:“老夫记得白日间那高大的将军说的是北方官话.........,徐炜,把送米粮蔬菜的差役叫来。”
徐炜连忙招呼了人来,陈世吉挨个去问。问题都是一个,接触的人中,说的是否是广西方言,但结果人人人摇头,更有一差役说道:“老爷,小的听那管军需的把总说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粤语,来往漓江的广东商人和他们说话一样。”
陈世吉一拍手,惊声说道:“不对,这是要出大事了,陈贼麾下怎么会有那么多广州兵,而且他麾下兵马如何会这么军纪严明.........。”
说着,陈世吉就要去拿纸笔,只是伤的太重,翻滚到了床下也起不来,徐炜赶紧帮忙,陈世吉写完密信,盖上大印,说道:“徐炜,老夫已经下不了地了,无论如何,请你把这信送往桂林,十万火急,千万个拜托了。”
桂林。
夜已经深了,街道上传来更夫的梆子生,书房里,瞿式耜看着塘报比对着桌子上的地图,手在湖南一带滑动着,身边的老仆站在那里,看着老爷如此,很不是个滋味,终于忍不住出声:“老爷,歇一歇吧,再不休息,天就要亮了,明日您还要去行宫呢。”
老仆也是忘了,现在已经是他嘴里的明日了。
瞿式耜看了好一会地图,良久不语,最终捂住了发红的眼睛,感慨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明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呀。如今满清主力已过长江,不日将会兵临湘左,西南诸将和土司却把精兵放在身边安身立命,没有一个愿意上阵杀敌的,武将骄横,已有军阀藩镇迹象,非国家之福,社稷之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