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达丽雅·亚历山大罗芙娜吗?”马特维似乎带着怀疑的神气重复了一遍。
“是的,你去禀报。哦,你把电报带上,回头告诉我,她是怎么说的。”
“您是想试探试探呀。”马特维心里明白了,不过他嘴里只是说:“是,老爷。”
当马特维手拿电报,穿着咯吱咯吱响的皮靴回到房里的时候,奥布朗斯基已经梳洗完毕,准备穿衣服。理发师已经走了。
“达丽雅·亚历山大罗芙娜吩咐我传话,说她要走了。让他,就是说让您,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好啦。”马特维只是用眼睛笑着说,然后把手插到口袋里,歪着头盯住东家。
奥布朗斯基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他那漂亮的脸上出现了和善而有点儿可怜的笑。
“啊?马特维?”他摇着头说。
“没事儿,老爷,会雨过天晴的。”马特维说。
“会雨过天晴吗?”
“是的,老爷。”
“你这样想吗?是谁来了?”奥布朗斯基听到门外有女人衣裙的窸窣声,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