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田埂边上跪了一地的农户,一个个粗布衣衫、面黄肌瘦,看着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的模样。
按理说,这个季节是庄子上最忙碌的时候。
要忙着收获,忙着播种,还要忙着冬季备粮,纳税交粮,每一样都让这些佃户忙得停不下来。
丹娘自己管理过两三年的庄户,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再看看这些人,根本无心忙活,只顾着跪在地上拦住了她的马车,当抚安王府车前悬挂的玉牌晃了晃,那些人仿佛约好了似的,一齐哭了起来。
那哭声震天,把丹娘都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另类欢迎仪式?
她揉揉眉心,沉下心来,朗声道:“若是有事就说事,再多哭一句,我保管你们所求一样都得不到!”
她的声音透过本身的力量散发出去,清冷强硬,威压迫人,足以穿透那些人的耳膜,众人被吓得不轻,当即哭都不敢哭,一个个匍匐在地上,抖如筛糠。
一只雪白的小手掀起马车的帘子,丹娘那张冰冷如玉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她殷红的嘴角翘起:“你们——谁说了算?”
那些人慌了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吭声。
全福大声呵斥:“主子问你们话呢!问谁说事儿?”
很快,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被推了出来,但瞧他头上罩着个巾帻,一身灰布长衫倒是料子不错,只是有些老旧,虽是在庄子上,但却衣着干净,连袖口都有些洗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