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得对,玲玲自己对打官司好像不积极。我给她说,叫她再主动些。”
第二天,我琢磨着怎样办黑蛋儿托付的事情。我手下有一个科长,他的表哥在本市东部开发区开了一家集餐饮住宿娱乐洗浴为一体的酒店,规模很大,生意也很火爆。我把这位科长叫来,交代说我有个打工的表弟想找一份晚上干的活儿,让他看看那家酒店能不能给安排一下?科长把代理局长找他办事看作是一种恩宠,屁颠屁颠就跑去给办成了。我为了表示感谢送他一条烟,反倒把科长弄得千恩万谢。这件小事再一次证明了权力的美妙。
从此,黑蛋儿除了白天辛辛苦苦收废品,晚上就在这家酒店干勤杂工,主要的任务是烧锅炉,为酒店的客房和洗浴中心供应热水。有一次我出去办公事,在马路上遇到了黑蛋儿,他的机动三轮车突突突冒烟,响动比较大,但车上装了不止一台旧家电,脸上是兴高采烈、很得意的样子。我从小车车窗探出脑袋去大喊大叫,才把黑蛋儿叫住了。等下了车,面对面站着一看,我才发现黑蛋儿一双眼睛熬得红红的,布满血丝,脸上也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有几分憔悴。他这样一副尊容肯定和经常熬夜有关系。
“没黑没明地干,人是不是吃不消?”我问黑蛋儿。
“没事儿,我身体好着呢。嘿嘿。”黑蛋儿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