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僧格林沁不禁黯然神伤。他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条狗”,为主子咸丰皇帝看守“家园”,以讨得一块“骨头”吃。可是,不做朝廷的“宠物”,又去干什么呢?二十多年来,僧格林沁已过惯了富豪的生活,他不愿再做饥寒交迫的平民了。
一个人处于专注之中,他有可能不太在意外界的变化。刚才,僧格林沁陷入一种痛苦之中,他居然没注意到房里有人在争吵,直到两个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直往他耳里灌,他才竖起耳朵去听。
一个声音很浑厚,是杜受田特有的嗓音;另一个很清亮,只有年轻的咸丰皇帝才有那种音色。两个人都扯开了嗓门儿,力图说服对方。
“师傅,你不要生气嘛!为什么你不愿听朕解释清楚?”
“皇上,老臣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为大清朝塑造一位好皇帝!”
“你是说朕是昏君?”
“不!皇上勤政爱民,怎是昏君!不过,皇上的决策的确存在问题。别人惧怕皇上,不敢直言,我不怕。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交给大清了,皇上清楚这一点!”
“师傅,你对大清忠心耿耿,朕比所有的人都清楚。师傅往日的谆谆教诲,今日犹在耳边。朕欲做中兴之君王,不采取强硬的手段能保住大清的江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