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就剩戚炳瑜同他二人。
他垂手立着,不言不语,因有沉默自头到脚将他牢牢遮罩,叫人看不出他是否拘谨。
戚炳瑜自袖中摸出薄叠的落有墨渍的纸,伸臂递向他,道:“我四弟人不在跟前,太医只能按他表中所道病症斟酌着起个和缓的方子。除了药,吃的、穿的、书册,我也都各备了一些,烦你回去带给他。”
周怿却不接药方。他直通通地道:“四殿下表中没说实话。四殿下不曾抱病,而是被人所伤。”
戚炳瑜盯住他:“外伤?他又没上过战场。军中有谁敢伤皇子?!”
而她四弟竟隐伤不报?虽隐伤不报,却又要称病?怕人不知?
周怿不答,又恢复沉默。
戚炳瑜没逼他,想了一想,问说:“伤他的人,不是军中的……是昌王派去的人?人拿住了?死了吗?”
周怿点了一下头。
戚炳瑜攥烂了手中的药方。她的胸脯起伏着,在忍抑情绪。片刻后,她问:“他还有什么事瞒着宫中?”
周怿摇了摇头。
他没告诉她,当时戚炳靖被刺,拿住了人也不声张,立刻将人灭口。他虽性命无碍,但伤还未好利索,就向手持兵部调令的陈无宇请命,随军驰援豫州城下。周怿本要跟着,但被戚炳靖断然拒绝,然后被不由分说地派了这个进京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