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可以看见一株枯树,浑身缠满了常春藤,因此触目之处还是绿油油的,可是细看就会发现枝条全是了无生机的枯褐色。
“死了……”谢震为这株桂树伤感,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怅怅地拍了拍老马的脖子,“走吧!”
谢胜得知父亲回家,赶快到堂下敬献香茶。谢震没接茶碗,而是摸儿子头上的绷带,摸至后脑,谢胜吃疼地蹙了一下眉。谢震撤回手问:“谁打的?”
上一次谢胜被素家兄弟欺负,写信时告诉了父亲,反而被父亲训。这一次他不敢讲。谢震也不强问,又道:“你今天不是应该在宫里当值?怎么早回来了?是不是闯祸了?”
谢胜连忙摇头,低头难过了半天才说:“爹,我以后可不可以不再进宫?”说罢立刻偷眼看父亲的反应——父亲一向不苟言笑,这时候嘴角轻轻上扬,仿佛是在微笑。
“讨厌宫廷吗?”
谢胜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有想见的人,总觉得只要他们还在那里,宫廷也就不讨厌。可认真想想,又不想和他们在那里相见。常常在想,如果他们不是他们,我也不是我,就好了……”
“你站起来。”父亲忽然这样说,谢胜站直了,眼睛迎上父亲慈爱的目光。
“已经长这么高了。”父亲把手放在他肩头,温和地说,“没事的,宫廷不会把你击败。你可是那个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