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松不说,徐牧也不便追问。但大致猜得出来,应当是官坊那边的事情。
“田兄,若是不嫌弃了,便弃了公职,来我的庄子里,月俸不会少。”犹豫了下,徐牧试探开口。
和司虎一样,这一刻,他也把田松当成了边关老友。上一轮的杀榜,没有田松的帮忙,那道坎会很难过。
“公职弃不得,若非如此,我便不会拼着罪身,去做个小官差了。”
“我父便是官家的,死于一场剿匪之中,我从束发之岁开始,便想着吃一份官家粮俸,带刀抓贼,保国安民。”
“但以前,好像走歪了的。”
嘴巴开裂,一时张不开。田松便在酒碗里浸了双筷子,让酒水顺着筷子,滚入他的喉头。
干烈的咳嗽声,适时而起。
“我父说,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北狄终不还。但我先前,是个狗吏啊!哪儿来的征战沙场,我从望州逃了的!像鼠辈一般逃了!”
田松揉着眼睛,揉了许久,只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干笑了几声后,急忙要敬酒。
在场几人,都纷纷举起了酒碗。
刚吃了一碗,田松又捂了脸,泪珠子从指缝间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