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随便你怎么想,反正这门亲事绝无可能。”
田大壮压根就不敢看朱蕙兰的眼,拽起旁边的妹妹就朝着河岸边跑。
三两下就没了身影。
朱蕙兰没了去追的心思,只觉得嘴里就像是咽了黄连般的苦。
苦得她想哭。
……
冬季潮湿,就连太阳都像裹了层毛玻璃。
宿舍的门大敞着,宋离提起紫色铝壳热水壶,倒出里面灌满的水,擦脸洗漱。
知青处的水都是男知青们去井里挑的,十分有限。
在这个年代温饱都难以保证,寻常人自然没那么讲究卫生,十天半月不洗澡的也大有人在。
粗糙的帕子滑过白皙优美的天鹅颈,宋离微微侧头,就从圆镜里瞧见了颈侧的红痕,她轻啧出声。
扭头在柜里找了件软糯的高领毛衣套上,灰白色的,又纯又欲。
齐敏站在门口冲宋离摆手,露出个惊恐的表情。
“宋离,有人找。”
宋离伸了个懒腰,嗓音倦怠:“谁啊?”
“顾野,说是关于昨天那筐猪草的事找你。”
宋离唇角的笑意蓦地收敛,这人该不会过了河想要拆桥吧?
她三两下洗漱好,飞奔出院,果然瞧见顾野站在知青大院外面的榆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