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没有作声。
她幽幽地说：“天下独尊的人，不需要别人与他凑成绝配。”
素盈忍不住叹了一声，向她走近几步，看到她面对一盘棋，正独自悠然对弈。
废后盯着棋局，随口问：“娘娘会下棋吗？”
“在你面前，我不会。”素盈一边说着，一边坐到她对面，细看那一局棋，“如此布局，我就更不敢说一个‘会’字。”
废后自拈一枚白子，说：“我猜你是不会。”沉思落子之后，她又说，“可就算事事都会，多数时候也没什么用处。真正到了紧要关头，重要的是运气。你只是运气好，让人无可奈何。”
素盈苦涩地笑了笑：“原来我的痛苦，在别人眼中都是‘运气’……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被废的运气？”
废后笑了笑，仿佛讥讽。
素盈端详棋盘，拣起一枚黑子落下，翩翩地说：“我以为素氏学过避谈‘运气’。把别人的成功、自己的失败归于运气，头脑就会慢慢闲置，失去判断能力。”
废后盯着那些黑白棋子看了好一阵，缓缓地吐一口气：“你赢了。居然。”
素盈谦然说：“我不懂下棋，只是顺势而为。”
“你也不懂如何做皇后，却得到多少人处心积虑而不可得的丹茜宫。这还不够说明，世上有所谓的运数吗？”废后意兴阑珊地拾掇棋子，一双手仍然是素盈记忆中的纤细，举动之间美得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