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华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将衣物背面逐一展示一番,然后说道:“你们看,这些衣物背面都有很明显的撕裂、褶皱和挣扎形态的污迹,说明施害当时被害人已经穿着这身女仆装了,这也是我们在其体表上未发现任何划痕的原因。”
“或许是被凶手逼迫穿上的,”周时好插话道,“看来凶手对这套衣服情有独钟。”
“有这种可能。”沈春华接话道,“以往的案例中,带着衣物肢解尸体的并不多见,而且从衣物上残留的血迹来看基本都是飞溅形态的,并没有过多沾染形态的,说明凶手肢解尸体后每一个部分都是单独装在一个袋子里,从而最大限度保持了衣物的美观和完整性。”
“‘个性化’!”站在解剖台边的骆辛,沉声吐出三个字。
众人转头,齐刷刷看向骆辛,骆辛依然微垂着头,并未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方龄则顺着他的话题展开说道:“‘个性化’是指凶手通过特定装扮让被害人的形象更加立体,说明凶手的目标很明确,刘媛媛就是他想要加害的对象,同时也表明他与刘媛媛有可能很熟悉,不止一次看到过刘媛媛穿这套女仆装。”
被方龄的话音吸引,骆辛终于抬起头,双眼直勾勾地盯在方龄脸上。方龄并未回避,而是迎着骆辛的视线与其对视起来。这显然是一场相互试探和审视的眼神对峙。过往,无论作为一名风姿绰约的女性,还是一名研究犯罪和罪犯的警察,方龄从未在任何一场眼神的交锋中败下过阵来,但是这一次她蓦然间有一种力不从心想要逃离的感觉。因为在骆辛那双一眨不眨的大眼睛中,她看到的是一潭死水,无波无澜,无欲无求,而又深不可测,漫出一股莫名绝望的气息,逐渐罩住方龄的全身,让她有一种行将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