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些诧异,咋个了?
三叔说,疯子死了。
母亲一愣,疯子死了?多久死的?
199三叔说,昨天夜里。
咋个死的?母亲似乎非常在意。
嗯,可能是摔死的,他们说脑壳上有血,躺在杂货店下面那条路上,一个学生娃早上发现的。
母亲愣了一会儿,说,该遭!死疯子,天天夜里出来骂人,看来阎王爷都看不过去了,收了他。
三叔又嗫嗫地说,警察怀疑,是遭人打死的。
母亲没好气地说,哪个半夜起来打他哦?肯定是自己绊死的嘛。
冉仕科扶着母亲继续走,刚挪两步,母亲又回头对三叔说,他三叔,我们科娃从城里头带了云南白药,还有创可贴,你来家里拿嘛,那个很管用的,把你脸上的伤敷一下,不要感染了。
三叔连连点头,嘴上说谢谢喽谢谢喽!但依然站在原地没走。
冉仕科再笨拙,也看出母亲和三叔之间超出常人的关系了。他们说话的语气,他们的眼神,既有自家人的默契,又有不是自家人的暧昧。尤其是母亲,刻意用生硬的语气说话,但眼神却是关切的,甚至有少见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