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涤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边送上茶水,一边回答:“没关系!除非阴天下雨,一般情况下能凑合着读书。黄昏时分早早点上油灯,无非多费一点儿油钱,花销多一些,家里还承受得了。”
刘蓉关切地问:“初来乍到,一切都习惯吗?”
“还好。咦,老弟,你什么时候就读于岳麓书院的?自从去年分手后,关于你的消息,我一点也不知道。去年府试,你的成绩如何?”
刘蓉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轻描淡写:“和你一样,中了个秀才。不过,没有你的成绩好,只考了个背榜(最后一名)。家父教训了一顿,如大梦初醒,决心发愤读书,争取考个举人以光耀门楣。三个月前,家父把我送到这里,能投师于欧阳厚钧先生的门下也算人生一幸也。”
曾涤生又问:“岳麓书院与涟滨书院有什么显著的不同?这儿的主讲也很严厉吗?”
刘蓉正襟危坐,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两处相差甚远也!首先,岳麓书院比涟滨书院规模更大,这儿有三十多位主讲,学生多达五六百人;其次,这儿的课程安排更合理,不但有古文讲解,还有诗歌赏析、时文答辩;再次,岳麓书院是我们湖南的最高学府,这里云集了湖湘儒学大师,先生们不仅循循善诱,教授学生,他们还潜心于程朱理学的研究,不少先生都著书立说;最后,这里会集了全省渴望建功立业的莘莘学子,在这里会感到有一种压力,迫使你不得不求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