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宜说起正是起劲,卫卿吃着枣,心里倒是甚至自豪,他的媳妇,官腔现在是越来越足了,走一步看十步,哪里还是当初刚入京,满嘴精忠报国的莽姑娘?生死状这种东西都敢下。
华世宜说完,见他没什么反应,轻声道;“放交州,你是不是觉得太过危险了?”
“危险什么,左右安排点人,不让我大舅哥被人暗害了去就是,就是觉得你比我还狠心些,一口气点了交州,不怕舅母跟你闹呢?”
华世宜却自信一笑,“放交州,舅母求之不得。”
“这是何缘故,但凡做个母亲的,哪有希望孩儿去那种不毛之地与蛮人为伍,睡觉都担心有人闯进来砍了自己脑袋。”卫卿倒是听不明白了。
虽然婚前他们也时常这样坐在一块讨论事情,可现在不同,如今是夫妻,讨论的便是家事,自有一股床头对话的温馨在里头。
华世宜上了床榻,卫卿赶紧跟了过去,替她除了鞋袜,捧着她的一双玉足揉捏起来。
他素日里就喜欢挠她脚板,华世宜早就不会因此害羞了,半靠在软枕上享受着他的按摩道:“舅母非寻常妇人,少时也是能提枪上马的女豪杰,她其实一直想让鸿熙自立,独当一面,若放到江南富庶之地,还显不出能耐来,你可知鸿熙每日回家,学的都是什么?那是舅母外面请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