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前内特终于意识到,在这种聚会上人们不会互相交谈,只会轮流对别人说话。他觉得谁也不会去听其他人说了什么。他只希望同事以后别再邀请他了。
之前对内特说话的男人在他记忆中是“记者,有个火辣的红发女友”。一两个月前,什么人在这种聚会上介绍他们认识。和桌边的每一个人一样,记者认为自己是电影工业的一分子,尽管就内特所知,他的工作与制作电影没有半点关系。此时此刻,记者在哀悼一场被取消的访问。访问对象是个编剧,被制片人抓去临时修改剧本了。内特心想他会不会把这种内容写进文章——对高潮一幕的愚蠢修改,只为讨好自我意识过剩的监制。
记者的独角戏忽然中断,内特意识到对方在等待回应。他用咳嗽掩饰冷场,端起啤酒喝了一口。“真糟糕,”内特说,“你是彻底没机会了还是可以另约时间?”
记者耸耸肩,“也许吧。我这一周安排满了,他要忙着抓耳挠腮。”他也喝一口酒,“总而言之,别再聊我的事了。你怎么样?我有好久没在这种聚会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