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瞥就见周公画像恰悬在屏风右侧,她马上转过头来,不敢看那正气浩然的画中人,指了指:“周公就在那里,我的腿已经不麻了。”
“公主怕被别人瞧见。”许长歌唇边勾起弧度。
永清微愠:“那难道被别人看见——还是一件好事吗。”
许长歌知她恼了,停了玩笑,正色道:“公主一定要去观射礼?”
“是,”她肯定回答。
“那,辎车之中,那一囊上好的朱雀羽矢,想来也不是为臣准备的吧。”他略略低头,佯作惋叹。
那确实不是,她是拿来赠予她看上的太学生的,但他这幅十分受伤的模样倒是叫她不好意思应声,转而道:“侍中也要参加射礼?”
射礼,她只在书上读到过,无论是大射、乡射还是普通燕射。
“张祭酒年高,我代为东道,执主人弓矢。”许长歌将她双腿轻轻放下,以裙覆拢,似是犹豫了一下,又问,“公主一定要亲自观礼吗?”
永清眨了眨眼:“湘阴侯世子总不会一箭射到我头上吧。”
许长歌明白了她的决心,还想告诉她什么,却突然笑了一下,不再言语。
此时苏苏从门口进来,呈上一个革制箭箙,里面有五只朱雀羽矢,通体漆黑,唯羽丹朱,未曾开刃,只作礼仪之观。
永清取来一支,递给许长歌:“先赐一支给侍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