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嫃还处于精神恍惚中,眼前帘帐上一脉脉一络络的龙纹云纹扰得她心乱如麻。谜团似乎接踵而至,叫她难以分解。太液池上飘来的夜风夹杂着水草花叶清香,上官嫃茫然举眸问:“这是往何处去?”
“章阳宫。”司马轶答,左手紧紧攥住她的右手。上官嫃适才觉得手指微微发麻,原来是被他攥得这样紧,她轻轻问:“去做什么?”
司马轶的神情满足而得意,道:“你答应了的,散席之后要为我单独跳一曲剑舞。”
上官嫃拧眉,眸中微微闪耀着无尽的纠结,“你明知道这一切,为何不阻止?想让我自作聪明、然后自作自受么?你父王是我害的,我早已作好了准备将自己这条性命赔上。”
司马轶握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宽厚笑道:“你没有自作聪明,你一直都是非分明,聪慧而且坚强。夫仇、父仇,加上整个家族,你也只认一个仇家,并未将我牵连在内,我很感激。本以为,你是恨我的,原来仅仅是利用。我不会为父王悲伤,他确实弑君夺权。相反,我现在觉得十分庆幸,若不是发生这样一场变故,我怎能更加确定爱你的决心?”
“不……你不能……”上官嫃挣不脱他的手,便使劲掰开他的手指,语无伦次道,“你恨我罢,恨我利用你的感情、恨我害了你父亲,我对你没有一刻是真的,全是假的!”
司马轶的情绪忽然格外激动,他极少如此动容,紧紧将她箍住,“但生死一线间,你选择了我,选择与我并肩,甚至不惜伤害査元赫、与长公主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