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将在近期指定的数量与方式,将你的财产大部分转让给我,你将安然保有剩余的一切。就你目前的标准而言,老实说,你所剩不会太多,但是总比什么都没留下要好。同时,别瞧不起你将保有的残余。弗罗伦纳有可能比你还长命,你至少将过着舒适的生活,虽然谈不上豪奢。’”
发孚读完之后,双手来回翻转那张薄片,然后慢慢把它卷成半透明的银色圆柱,其中刻印的字迹遂混成一团模糊的红色。
他改用普通的声调说:“这是一封蛮有意思的信。信末没有签名,而信中的口气,你们都听到了,显得做作而傲慢。你们认为如何,诸位大亨?”
鲁内红润的脸孔现出不悦的表情。他说:“这显然出自一个近乎精神错乱的人之手,他好像在写历史小说。坦白讲,发孚,我认为绝不值得为了这种垃圾而把我们聚在一起,破坏了各洲自治的悠久传统。我也不喜欢在你的秘书面前讨论这一切。”
“我的秘书?因为他是弗罗伦纳人?你怕他会因为这封信而心神不宁吗?荒谬。”他的声调从温和的打趣转变成毫无抑扬的命令,说道,“转向鲁内大亨。”
那位秘书立刻照做。他的双眼谨慎地垂下;苍白的脸孔没有任何皱纹,也未显露任何表情,看起来几乎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