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外面响起很多马蹄声,纷乱而嘈杂。
片刻,有人进了马车,将她从马车里抱出,送到一个临时行账内,大概是孤光启的行帐。
男人似乎在睡梦中被吵醒,正坐在床沿,伸手系着领口衣扣和绶带,见到赤炎将郁丹青抱进来,便指了指旁边的贵妃软塌:“帐子暖和,就让她睡那里,不用回马车了。”
“七郎……如果她住进我们的行军大帐,我又住在哪儿?”阮芷站在旁边,帮孤光启打理头发。
“行军途中,大家都将就一点。”孤光启喝道:“阿阮,你要知道她毒发都是因为你。”
丹青歪在软榻上,眯缝着眼,看到一个纤细的模糊影子,大概就是阮芷。
忽然,阮芷走上前,对着她的脸便扇了一耳光。
丹青大怒,可是气血不足,甚至愤怒之下吐出一口血。
赤炎慌忙拿帕子帮她擦唇角的鲜血。
丹青感激地看着赤炎,吐出一口脓血,她气息稍微平复,视力也看清楚了一点。
只见孤光启正站在简易的木床前,冷冷撇着阮芷。
阮芷则脸上毫无内疚:“这一巴掌,是我替我孩儿打的。你若不乐意,今后你和她住这里,我走……”
她一提到那个死去的胎儿,孤光启神情便软了下去,他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这都是暂时的……若我将她身体治好,她就会告诉我们碧玺的下落……明年的军饷便有了着落……”
阮芷狠狠望着郁丹青:“七郎,我下的毒并未这么剧烈,她分明是故意装吐血,好住进这唯一的行军打仗,好不受雨淋……归根到底,是为了跟我抢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