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很清楚,拼命用力看准了。
鲟钻子头上明明白白地长着一副古怪的虎纹。
鲟钻子也看见屈祥了。它满不在乎,似乎还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缓缓地沉入水中。这一次屈祥没让它这么舒服,他将渔线再次松了一些后,将钓竿一抖,钓竿上的分量一下子重起来,那是因为渔线上挂着的一串钩子全钩到大鱼身上了。
屈祥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酒瓶,让古仕光帮忙打开。古仕光擦了擦那瓶盖上的铁锈,在礁石上磕了几下才磕开。他先对着瓶口喝了一口,脸上的皱纹立即拥挤成一道道山脉。他问屈祥这是哪里弄来的酒,简直就是农药。屈祥说是他在农场劳改时,驾船去上海,那些跑海船的人给他的,同时还送了正在用的这些钓鲨鱼的线和钩。他一直舍不得喝,就等着这一天。
屈祥喝了两口酒后,就开始一把一把地放那渔线。鲟钻子一点也不傻,拖着渔线径直往北岸游。屈祥开始没想到,等到那艘从秭归开往茅坪的“飞鱼号”快艇突然出现时,他才晓得上了鲟钻子的当,那高速旋转的螺旋桨非将渔线搅断不可。古仕光在一旁急得跺脚大叫,快艇上的人根本就不理,轰隆一声便从渔线上碾过去。屈祥赶紧试了试钓竿,钓竿上空空的,钓线像云丝一样,在水中漂浮。
屈祥非常失望,他叹了一口气后,只能无精打采地收拢那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