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如此。”吴从龙脸色微红,急又道:“我记得庆历时扩充禁军,有些虎翼军禁兵是南中人,怯懦柔弱,自云不知战斗,见贼恐死。如今虎翼军整编后,虽多在南人中选填,然军中习俗流传,至今不用南中人。”
“还有这等事?”石越还是第一次听说。
“千真万确。”陈良也忍不住说道,“如今的虎翼军虽与过去的虎翼军并无多大干系,但不用南中人这一样,却是武翼军不成文的规矩。”
桑充国又道:“那几个福建学生,原是西湖学院的。便因了这些南北偏见,竟被人嘲讽。不料亦由此,却引出一段高论来。”
潘照临撇撇嘴,讥道:“历来南北之争,往往北人骂南人狡黠怯懦,南人便骂北人不足于智。还能有甚高论?”
桑充国移目潘照临,温声道:“潘先生所言,正是一般的情形。若说南北之争,实称得上是本朝一大事件,小到平时百姓之观感,大到庙堂定策,这南北之争,皆贯穿其间。便是君实相公与吕吉甫相公之不和,难道便全由政见么?因此,我才以为,那几个学生之论,颇有中的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