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啦!”阿拉贝拉喊着。‘它老早在我们前头到那儿啦!这倒没关系了,它不会在路上丢了,也不会让人偷走了。他们知道是咱们的,会把它送回来。哎,亲爱的,我热死啦!”
她没松开裘德的手,就歪到一边,一下子倒在了一棵长不起来的荆棘下边的草皮上,同时猛一用劲,把裘德拉得跪到了地上。
“哎,对不起哟——我简直把你拽倒啦,真是的!我可真累呀!”
她在山顶斜坡草地上仰面朝天躺着,身子伸直得像箭杆,凝视着浩渺的蓝天。她仍然热烘烘地握着裘德的手。他在她旁边拿胳臂肘撑着,歪着身子。
“咱们这一大趟算白跑啦。”她说下去,胸脯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丰满的嘴唇微微张开,脸发红,皮肤上汗涔涔的。“喂——你干吗不说话呀,亲爱的?”
“我也没劲啦。都是跑着爬坡累的。”
他们这会儿置身于绝对的空寂——这是达到了极致的空寂,是四野苍茫、极望寥廓的空寂。一个人要是离他们一英里之内,他们就能看得见。他们实际上是在那个郡的诸峰之一的极顶上,从他们歇着的地方望去,堂周围的遥远的景色尽收眼底。不过裘德这会儿没有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