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一介妇人!朝廷内内外外,到处虎视眈眈,东边还没有消停呢!你还来给朕来这一出?”正熙帝来来回回地踱步,然后将手指在平皇后的脸上,语气恨然。
“这才第一年!朕生怕哪里不够稳,你还要撺掇着他们兄弟几个之间起火?六族恨不得廷儿和越儿对立起来呢——你忘了谢伯潜是怎么一步步上位的了吗!”
平皇后盯着他,忽而苦笑一声:“陛下觉得是臣妾撺掇的?同为天家子弟,同是胸有抱负,怎么可能永远如儿时一般毫无芥蒂呢?”
这些,温禧比谁都明白。
不过是他怯弱罢了,怕勉强维持的局面有太多变数,自己就再也不好把控。
难道他就真得没有考虑过廷儿吗?那又为何把他放进礼部,为何任凭戚慎一点点扶持他呢?这些他难道看不见吗?
都不是。
甚至他明明是庆幸的。
因为他害怕温越,害怕自己的儿子。而成长起来的廷儿,却能代替他,更先一步地挡在温越的前面。
平皇后嫁给温禧二十余年,陪他度过了人生最灰暗的时候,也一起走过了人生最辉煌尊崇的时候,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本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