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细弱的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沈菀红着眼眶,攥着拳头,笑容凄凉。
“小舅舅,你送我回儋州吧,我想我爹娘了。”
卫辞眉头一蹙,“沈菀,你又闹什么?”
一颗颗珍珠泪自脸颊滚落,沈菀一脸倔强,“薛姨娘说得没错,也许我就是扫把星,走到哪儿,倒霉到哪儿,谁都可以踩我一脚。薛逸,三表姐,薛姨娘,他们有卫国公府撑腰,我什么都没有,既如此,我倒还不如回儋州去,就是饿死,也好过遭人白眼。”
小姑娘哭得有些凄惨,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卫辞头疼地捏着眉心,恨不得扭头就走。
但想到她一个小丫头,孤身一人进京寻亲,又在卫国公府百般受辱,不由得轻叹一声。
珠帘晃动,清冽的冷香强硬地融入满屋的女儿香,卫辞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别哭了。”
安慰人的话依旧冷硬,却也不难听出其中的别扭。
沈菀借坡下驴,一头扎进他怀里,哭声低低的,闷闷的,仿佛猫爪一样,轻轻挠了一下卫辞的心,不疼,但痒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