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我当然信任你。他讲到了……我们,和我们对人民的责任……还有对……对我们自己的责任。还谈到了……我们能干些什么去帮助……”
“帮助谁?”
“农民……还有……”
“还有什么?”
“意大利。”
接着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
“告诉我,亚瑟,”蒙泰尼里转身问他,口气非常严肃,“这件事你已经考虑了多久?”
“自从……自从去年冬天。”
“你母亲还在世时就考虑了吗?她可知道?”
“她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没当一回事。”
“现在你——当作一回事了?”
亚瑟又从洋地黄枝上捋下一些花。
“情况是这样的,神父,”他两眼看着地,开始诉说,“去年秋天,我在准备入学考试期间,结识了不少大学生,你还记得吧?也就在那时候吧,一些学生开始向我谈起——谈起上面那些事,还借书给我看。不过,我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我一心只想快点回家看母亲。你是知道的,那幢房子简直就是地狱,母亲和他们在一起完全是孤苦伶仃,光是裘丽亚的舌头就足够要她的命。到了冬天,她的病情更加严重,因此,关于那些学生以及他们的书我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这以后,你是知道的,我根本就不到比萨来了。要是我心里还想到那些事,一定会跟母亲谈,只是我头脑里一点也没有想过。接着,我看出母亲不久就要离开人世——你也知道,母亲临终前的那些日子,我几乎一直在陪伴着她。晚上常常熬夜,华伦·琼玛白天来接替我的时候,我才能睡一会儿。正是在那些漫长的夜晚,我才想到了那些书,思考了大学生说过的那些话——同时怀疑——他们说的是不是对——我们的主对这一切会怎么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