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况这才若有所悟。同时,心里略微涌起一星感激。他的话虽粗,能和自己这么说,却意味着一种平等。
看守嫌犯确实是一桩辛苦活,麻烦活。有时辛苦倒还不要紧,麻烦却让人受不了。他们遇到的第一桩麻烦事,就是冯明辉要大便。
孙山岗说:“忍忍。”
冯明辉说:“忍不了了。”
孙山岗没好气:“忍不了屙床上。”
冯明辉突然号啕大哭起来:“你们冤枉好人不说,还不叫人屙屎撒尿,你们比恶霸还恶,比黑社会还黑!”
见他一个大男人孩子般哭起来,古况的心先软了下来,但他不敢擅自做主,也不知如何处理,便把探询的眼光望向孙山岗。
其实孙山岗也只是故意刁难他一阵子,现在脑海里正盘算如何解决这个始料不及的问题。
处理方法有两种:用便盆或去厕所。
便盆及一切日用品,办理住院后,护士都送进病房了,现在就搁在床下面。用便盆的好处是,冯明辉不用离开病房,这样相对安全一点。但他大便的同时,会把整个屋子熏臭,而他们却必须一起待在这个屋子里不能离开。而且大便结束后,还得给他倒便盆。便盆倒是可以指使古况去倒,但一想到整个屋子里弥漫着这个家伙的大便味,而自己要像咸菜般在这种味道中腌制,感觉受不了。